2009/11/14

再見25,再見牙套




「我的生活、我的生命,到二十五歲才甦醒。」




──2009 Ari. Interviewd by Pan, Lui




翻出了今年初我接受潘兄訪談時的記錄,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曾經說過這樣的話,當時心裡所有的強烈的感覺,現在也都不復存在,讀起來彷彿像幾憶光年的事一樣,不痛不癢,其實......也不過只是半年前的事而已。

25歲這一年的生活,好陌生。

自己在這一年所下的決定、所有的舉動、所在做的事,所遇見的人,都和過去沒有任何關係,幾乎所有的事,都只是因為起了念頭,就去做了。

如果用圖像來表示,我的人生成了兩團毛線,25以前和以後自成一團,中間只有些許線條相連,導致前陣子我常常對於「現在的我到底是誰 」而感到疑惑,現在這個用我身體活著的人我以經完全不認識她了。我真的。。。完全不曉得她是誰。我也不能理解,更無法去解釋她的一切行為。

她幾乎是用一種時間的逼迫在鞭策自己,而且常為了那種無形的壓力,陷於焦慮之中。

好像在矯正牙齒一樣,將人生用鋼絲綁住,再隨時間一點一點不斷的縮緊。

26歲,我要將牙套拿掉了,不論整型是否完成,也不管拿掉之後牙齒是不是還能維持整齊排列,總之,我不要再過著有牙套的人生。

好像我和Y.C說的,一個人不做惡,不應該是出自於他對果報的恐懼,或是他對死後能到極樂世界的嚮往。而應該是他知道善惡,然後不為什麼,他選擇不為惡。因為他了解為善為惡的影響,他知道不要做損人利己的事,即使他內心仍有弱點。

時間、變老、美好、黃金年代、成就、和那個存在心中生活應該是怎樣的圖,那些對未來的期待與渴望,都成為了每一個當下的害怕。因為害怕達不到,而逼自己努力。因為害怕現在的一點小偷懶或停滯會造成日後無法達到的原因,而被焦慮佔有。

應該要做的是去相信,擺脫時間的概念,相信自己的決定,相信自己有判斷的智慧,同時相信,即使做了錯誤的決定,自己能也從中走出不算大錯的路,或是根本應該像沛岑說的:「試著把對和錯,這種狹窄的觀念拿掉,這世上一開始的時候,跟本也沒有對錯,只有事件本身,對錯都是後人加的。」

我曾問Y.C,是不是應該接受,人生有很多事,就算我們很努力,還是達不到的,但是我們只能努力。Y.C說了「愚可立雪斷臂悲淚求法」的故事,他說:「我覺得那是決心的問題」。

那麼,面對26,我決心給自己多一點快樂,再怎樣努力,也擺脫不了人生充滿苦的事實,不如就接受眾生長迷,在大苦中以小苦為樂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