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/4/16

之一

那天臨別之際你帶著淡然的笑對我說「時間可以平復這一切」。

我想,其實你並不確定,你只是這樣相信著。

我不再聽你,不再見你,關閉了一切和你有關的頻道。但是當我在讀書、聽經、打坐、看報時,卻總是不經意卻都看到你的影子,想到我們的對話,然後我才知道,我們相對應的其實是頻率。

是你不肯走,還是我不讓你走。
我不確定答案,但是我想一定是前者。
因為我總是無法潚灑如你。

之二

除夕前幾天我握著杯柄,不算小力的刷洗杯底的茶漬,想不到杯柄突然斷成三截,並在缺口處深深的刺入我中指關節,過年一個月,傷口表面已經瘉合,可是若不慎按壓到傷處,那種痛就和剛被割到的一樣強烈。

原來恢復的只不過是表面。

之三

最近我猛然發現傷疤不但沒有變小,居然還變大,一問之下,原來是因為傷在關節處,使得蟹足踵體質得以張牙舞抓攀上了我的手指,除非打針或貼上矽膠貼布,抑制它越長越大,否則別無它法。

那我,又該用什麼,來阻止內心的痛,如蟹足踵般,不斷變大?

我也不知道。

你說時間能平復,可以是對的,也可以是錯的,全然操之在我。

我決定,要再聽你一次,讓你說的是對的,我要努力讓傷疤停止擴大,甚至消失,我要當一個更好的人,活得更快樂、自在、潚灑。

為了我自己。也為了不枉你投注在我身上的善因緣。

這件事,我們終於有一個定論。

後悔

我曾經跟我媽說過一句經典名言

「後悔是一時的,悔恨卻是一輩子。」

「後悔」和「早知道」,是一對雙胞胎。因為我們不可能練就早知道,所以也不需要讓後悔來困擾自已。接受即定的現實,是站起來好好生活,最正向的方式。

2年前我離開了一個高薪穩定的約聘工作,去一間小公司當編輯,「薪水低的『有如笑話般的失敗者專屬工作』」(said by 胡至宜),有一位阿姨問我,會不會後悔。

我當下只能用吃驚來形容,我換工作是為了內容,又不是為了薪水,何來後悔?後來輾轉得知,當年的高薪約聘缺已轉為正職,我媽又問我,會不會後悔,面對我媽,用不著顧面子,但是我還是告訴她,我不會後悔。因為那種工作我做不下去。

前幾天我媽又在說,早知道我應該去讀大傳或新聞系,但是我想了想,不管我現在的工作內容是什麼,我都不會後悔我念的是英文系。

我似乎很早就知道,後悔,一點用處也沒有。這是我個性中少見的天份,也是少見的冷酷,因為我很少留念過去的感情。我曾經以為,那是因為我還年輕,還輸得起,感情也算不上至死不渝的深刻,但是畢業要邁入5年了,最近我又想了想,這幾年來我還是沒有做過什麼後悔的決定。我打定主意,未來要永遠保有這樣的心態,不管我年不年輕,輸不輸的起。

季裕棠曾說在他人生的中最髒的字就是「妥協」。

我也要說,在我的人生中最髒的字就是「後悔」。